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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深秋，赴欧洲公干，行囊放着一部《零拾野秋——山川风物囚记之三》（The Amerlcan Seasons Autumn Across American），伴着我好几个因时差关系的不眠之夜。当作者艾温·威·蒂尔（Edwin Way Teale），处于万物肃杀的秋日，心情越来越沉重，他想起汤姆士·哈代的一句话： “给我最坏的春日，而不是最明媚的秋日，因为秋季有衰亡的气息。” 秋日的繁华，恍如回光返照，因为之后便是冰冻的冬，离垂死之期不远矣！ 后来艾温·威·蒂尔在极度消沉底下，终于受到一块圆石的启发，重新振作起来。 他在碎石坡看到以下的景象： “一颗小圆石在我面前，顺着坡势滚了下来，那颗小圆石又包含了多么深远的历史呢！ “从冰河时期到现在，它一直躺在那里，经历了千万年的骀荡春风飒飒凉秋。 “多少人类，千鸟和蚱蜢的生命消逝了，它仍然无感觉地存在那里。 “但是即使只有一分钟的知觉，去享受各种感官的美；即使仅有一分钟的知觉、感情、紧凑的活音；即使只有一分钟时间欣赏阳光、秋天干燥的气味和头上由尘埃形成的云朵——即使是一段瞬息即逝的生命，也比石头那种永世无意识强上一千倍。” 这便是人生的价值和意义所在。 生命周而复始，它是丰饶而多姿的，尽管它不是一马平川，是曲折坎坷，但，它是流动的。仅此一点，我们便没有停滞不前的理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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